自古大江大河流经之地都是人杰地灵之处,昔归所处的地理位置可谓是“头顶大雪山,脚踩澜沧江”。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不但孕育出澜沧江畔的一朵奇葩——被称为“茶中王者”的昔归茶,更是在代代传承中创造了独特的“团茶”制作工艺。2015年,昔归团茶制作技艺被云南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中心列入“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”保护名录。
当一种文化被评为“非遗”,就已经证明其重要性和脆弱性。非遗根本的价值,在于它作为中华民族智慧与文明的结晶,能为民族发展、社会进步提供更基础、更深厚、更持久的力量。但是,随着时代的发展,非遗原有的生存土壤逐渐流失,传承与发展成为非遗面临的两大挑战,“昔归团茶”也不例外。然而,昔归团茶的传承与发展又有其特殊性和优越性,临翔区邦东乡是如何实现破局与崛起的呢?
传承:培养人才是关键
“只有让年轻人接受、了解并喜欢团茶制作工艺,昔归团茶才能活下去。”非遗传承人师尚明说,“团茶是昔归先民在贩茶时为了方便运输,探索出一种制茶工艺,它所需的工具简单,一个布袋,一个竹筒,考验的是团茶师傅对湿度、温度和力度的掌控,松了茶容易散,紧了潮了,不利于后期发酵,甚至还会发霉,所以说团茶是老祖宗智慧的结晶,是行走茶马古道的见证,我们应该传承下去。”
邦东乡一直非常重视非遗传承人的培养工作,将昔归团茶制作技能列为乡土人才培训计划,积极举办政府主导的、公益性质的“昔归团茶制作培训班”。结合乡土文化教育建立教育传承基地,丰富茶乡校园文化氛围,定期组织非遗传承人走进校园,向孩子们传授团茶制作工艺,让茶乡的娃娃成为茶文化传承的重要载体。
“非遗传承人所承担的义务除了传承,还有发展。”师尚明说:“要想发展就必须走出去,要和不同的制茶师傅沟通交流,提高技艺,甚至要向其他行业的非遗传承人学习,学习他们的授课方式和传承方法。”
破局:归根到底要靠市场化解决
非遗要想实现“活态”传承,归根到底还是要靠市场化解决,非遗只有转化为经济效益,才有传承下去的动力与活力。非遗传承人王支良制作的“昔归团茶”和普国忠制作的“昔归龙珠”入选由云南省文化和旅游厅举办的2022年云南省首届“非遗伴手礼”作品名单,这是非遗与营销相互赋能的一次有效尝试。王支良自豪地说:“昔归茶气霸道,滋味厚重,回甘持久,本身就是茶中的佼佼者,加上团茶作为非遗的文化品牌加持,比起市场其他茶叶产品,竞争力从起步就高出一截。”为了进一步与市场接轨,王支良还推出“私人订制”系列,根据顾客需求,将“团茶”制成200克、500克、1公斤等不同重量的团茶。普国忠于2019年被评为“临沧市普洱茶制作工艺”项目代表性传承人。他根据市场需求,制作每颗8克的“昔归龙珠”,方便携带冲泡,受到办公室白领,尤其是差旅人士的欢迎。
“非遗+直播+电商”则成为新一代年轻茶农所喜爱的营销方式。茶农生活、茶山美景、采茶制茶过程、团茶制作工艺等都是茶农直播或短视频创作的灵感源泉。直播与非遗相融合,既满足了观众对娱乐内容的需求,也助推了茶文化、非遗文化传播,进而促进电商的发展,转化为经济效益。
“做短视频和直播,我觉得不是在做销售,更多是在文化普及,让更多人了解并喜欢临沧的茶文化。”90后茶农罗应超以“小茶农的梦”开启直播。
带有非遗文化属性的产品成为电商直播中独树一帜的存在,非遗带领产品走出深山,走向市场,而产品作为非遗的载体,让更多人了解非遗、认可非遗,并愿意为其买单。
崛起:文旅融合释放发展新动能
“这个布袋可以装200克干茶,布袋大小不一,还有500克,甚至一公斤的。”29岁的魏正杰被调侃为“传二代”,他的父亲魏启良是昔归团茶制作非遗传承人。魏正杰一边团茶,一边向两位慕名寻茶而来老茶客讲解,“蒸的时间不能太长也不能太短,茶叶粘手就刚刚好。”在魏正杰的指导下,两位老茶客亲自做了几个昔归团茶。体验完团茶制作,魏正杰邀请客人品尝古树纯料,品着昔归,看着窗外碧绿的澜沧江水,两位老茶客忍不住感慨:梦也?梦哉!
“非遗要走向市场,不单是产品走向市场,比如一个顾客要订制一万颗团茶,我们一个星期能交货吗?人的两只手无论如何也干不过机器,产品不能,但服务可以,所以我要将团茶工艺由生产模式变为服务模式,将非遗文化融入旅游服务。”作为新一代传承人,魏正杰对机遇有着更加敏锐的捕捉力。
随着墨临高速建成通车,在乡村振兴的背景下,文旅融合发展成为其中浓墨重彩的一笔,非遗的积极作用也日益凸显。昔归团茶不单是一个产业品牌,更是一张文化名片。邦东乡将茶文化和非遗元素融入乡村旅游,建成昔归茶博馆、茶山栈道、沿江栈道等,茶农则开起农家乐,给游客沉浸式、体验式的旅游体验。文旅融合不仅大大增强了乡村旅游的文化魅力和文化吸引力,也使得昔归团茶实现了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,从而以更新的面貌、更多样的方式、更迷人的姿态融入现代生活。(云南省临沧市临翔区邦东乡 王路涵)